陈芳 2004年7月
（二）
MORNING CALL在早晨6：30的时候响起。
同室妹妹又随大部队出发上玉龙雪山看沿途风景去了。我依稀沉浸在梦乡里，打定主意要睡得够够的，然后逛逛古城，找个沿河好位置，要一杯浓浓好咖啡，带那本诱人好看书，静静坐上一整天......。
醒来的时候，已经快10点了。慢腾腾洗漱下楼，保姆在我的要求下另做了两份煎蛋和一杯咖啡，当作早餐。蛋煎得很好，但咖啡很淡，这并不影响我的心情。出门的时候有一些小小的雨丝，门厅放着一个伞桶，插着好些雨伞，我犹疑着是不是应该带上一把，可是都是些长柄伞，想来逛街会不方便，就叫过保姆来问，心中祈望雨不要下得太大，得到模棱两可的“肯定”后，我还是双手空空地走出了酒店。大门外的出租车排成排，很有秩序的依次等候着，只有一辆车停在大门内的花坛旁，司机是个女孩子，穿着一身牛仔。我们开车出去的时候，另一辆车进来，停在了刚才这辆车的位置，再一次感慨五星服务的名不虚传。
几分钟的路程，我还是抓紧时间与司机攀谈起来。她告诉我现在的季节并不好，5月至10月间总是阴沉天气较多，很难看到蓝天，自然更看不到雪山美景。好在我已在好季节来过，也欣赏过雪山美景，所以并不觉得遗憾，这次主要是想好好逛逛古城，过一轻松午间，听我这么说，她就很好心地把我送到离大水车最近的位置，付了10元钱的车费，并谢了她。
顺着古城河荡荡幽幽地向深处走去。导游说过顺流而进逆流而出就不会迷路，我一点都不担心，况且我有整天的时间，哪怕迷路也很好玩。在一个皮具店，一个木刻店、一个服装店驻足之后，选了个叫“樱花屋”的韩式咖啡吧坐了下来。屋里的摆设基本是重重的木质：木桌子、木凳子、木护栏、木屋顶。木质很结实，木面很破残，低低的挂着几盏纸质灯罩闪着昏黄光芒的小灯。很多个老外在里面静静的坐着，并不说话，他们的对面坐着不少是国内的女孩子，桌上摆着一些吃的，但大家都并不怎么吃，看来主要是在享受这里的氛围和进行适时的休息。我很满意自己选定的位置。右手边木桥小河有熙熙攘攘的游人，左手边店堂内侧有来来往往的宾客。坐了一会，服务生并不理睬你；又等了一会，服务生还是没有主动过来招呼，我忍不住挥了挥手。服务生放下点菜本，又忙活别的去了。环顾四周看了看，发现宾客不少，但服务生却只有两个，要了一碗乌冬面，又要了一盘蔬菜沙拉，服务生告诉我上菜得慢慢等，好在我不急。等餐的时候，我掏出从酒店带出来的《丽江的柔软时光》，掏书的时候带出了一支笔，想到小包里还有一本记事本，突然就有了写作的冲动。
等到蔬菜沙拉上来，至少一个小时过去了。旁边的桌有几个等得不耐烦的客人一直在催。我则已经研究完了顺手从右手边窗口买进的古城手绘地图；照了好几张过路游客的照片；盯着河面上泛起的点点滴滴雨点发了一阵呆，还在小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上了好几页......。来过丽江的人夸丽江总说丽江给人的是轻松，是自在，是你只有你（ONLY
YOU）。不必在意自己的穿着奇异、发式古怪、行为乖僻、神情寂寥；不必在意别人的行色匆匆、东张西望、说长道短，一切都随你自己的意。正餐刚端上来，窗外冷不丁伸进一个脑袋，“韩式的吧，好像很好吃的”，可我点的应该是日式的乌冬面。用沙锅盛着的饭上面盖着好些菜式，很诱人的胃口，我拿起筷子向碗底探了探，没有面汤！好生奇怪，就问服务生“热不热呀？”，她回答“烫着呢！”，可是菜底下盖的不是面而是米饭，我意识到肯定是他们弄错了，就招回服务生，并要求要不就换成这个。可惜的是，说话间乌冬面也来了。不一会，前面的桌上传来声音：“这饭别人用过的吧？”，原来刚才送错的饭正是前面三位客人的，我只是拿筷戳过一下，可她们说什么都不肯接受；过了一会，后面的桌上又传来声音：“这么快？”，原来服务生又把这碗推销不出去的饭转到另一位去了。前后座点的都是这个，只有我没点，结果却因为我捅过一筷，给前后带来不便，内心生出很多内疚，不过这次我没有回头，也不再解释，只是后悔刚才应该不声不响把它用了，因为它一定是很好吃，还因为我现在吃的乌冬面很不好吃，太咸！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继续下着，路过的人都撑起了各式各样的小花伞。我没有伞，只得继续留在咖啡店内，在我的小本子上填着字。包内的手机叫了起来，是领队打来的，问晚上的“丽水金沙”演出去不去看，我说不去了吧。从童会计拍回的照片看，很象是昆明宴舞中演出的那些节目，而那里的排场显然够大，因为江总书记看过，还记得那里有一张奇大的餐桌，差不多足够４０人就座，江总书记曾经坐在正座，前方有花海似的花篮。江总书记还听过“纳西古乐”，有那里壁上的照片为证。而这两个演出，我都已分别看过。人就是这样，虚荣的事难免阵阵涌动。又叫了一杯咖啡，这次来得很快。浓浓的摩卡，糖和奶都放在一边，很合我的口味。呷上一口，又翻开了刚才买的古城手绘地图，发觉上午来来回回的只是走了古城小小的一块。记忆中的古城曲径通幽好像迷阵，刚才就纳闷，怎么一下子就走遍了呢。
身上感觉有点冷，不知不觉已是下午四点，屁股有点疼，腰背有点酸，硬硬的板凳（好像中间还有个洞，象是树肘）有点太高，我思忖着该回酒店了，明天还有一天，可以细细地走遍古城。